编者按

《费城被阉割的女人》是毕淑敏发表的一篇随笔，犀利的文风让所有的女性都得以看见和认识世界上所有被“阉割”和以后即将被“阉割”的事实真相。女人有权力知道这一切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暂时和永久性症状及负面影响。Q以下内容节选自《费城被阉割的女人》

毕淑敏：

据我的统计，全世界有九千万的妇女被切除了子宫，其中的六千万被同时切除了卵巢。在美国，卵巢和子宫，是女性最重要的性器官，它们不是不可以切除，但那要为了一个神圣的目的，就是保全生命的必须，迫不得已。而且，身为将要接受这种极为严重的手术的女性，要清楚地知道将要发生在自已身上的是怎样的一回事，它有哪些危险，不但包括暂时的也要包括长远的。

但是，没有，没有人告知女性这一切。有多少人是在模糊和混乱的情形下，被摘除了自已作为女性的特征。

在手术中，没有征得我们的同意，医生就把我的子宫和卵巢都切除了。我是满怀希望地从手术中醒来的，但没想到，我整个地变了一个人。那种感觉非常可怕，没有词可以形容。我从医院回到家里，觉得自己的房子变得陌生，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极力说服自己忽视和忘记这些不良的感觉，快乐起来，但是我的身体不服从我的意志。

子宫不仅仅是一个生殖的器官，而且还分泌荷尔蒙。切除之后对女性身体的影响，大大地超过人们的想像。据统计，百分之七十六的女性切除子宫之后，不再出现性高潮，阴蒂不再接受刺激，阴道内也丧失感觉。很多女性的性格发生改变，变得退缩，不愿与外界打交道，逃避他人。如果你因此去看医生，医生总是对你说，这是心理上的问题，但我要用自己的经历说明，这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

我的身体一天天差下去，做爱时完全没有感觉，先生就和我疏远了。我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他，我说，我走路的时候，总是听到声响，我以为是背后有人，回头看看，没有人，可是那声音依然存在。后来我知道了，那声音是从我的盆腔里发出来的。可他不愿听。

两个月后，我的情况越发严重起来。我的腿、膝关节、手腕、肘部……都开始痛，我连吃饭和打电话的力量都没有了，甚至看书的时候，没有力量翻动书页。我去看骨科医院，他说我的骨骼没有毛病。但是我的症状越来越重，医生们怀疑我得了某种不治之症，把我关进了隔离室。我连被子的重量都承受不了，医院就为我定制了专门的架子，放在床上，以承接被子的重量。

就这样煎熬着。医生们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但我非常痛苦。后来我的丈夫和我离婚了。有一位实习医生说，他认识中国来的针灸大夫，或许能看我的病。我半信半疑地到中国城去了趟，那里又脏又破，简陋极了。我是一个受西方教育的人，我很相信西医。我什么也没同针灸大夫说，转身就走了。

这样又过了两年。我的体重下降得很厉害，只有七十五磅，再不治，我马上就要死了。每天睁开眼，我就想，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我想自杀。但我想到，一个孩子，他可能有第二个父亲，但他不会有第二个母亲。为了孩子，我要活下去。后来我的朋友把我抬到针灸大夫那里。前几次，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疗效，但是从第四次起。我可以站起来了。到了第二个月，我的骨骼就可以承受一点重量了，我能戴手镯了。

每周两次针灸，这样治疗了九年后，我的身体渐渐恢复，我开始研究我所得的病，搜集资料，我的孩子也帮着我一起查找。这一次，我找到了我的病的原因，这是子宫切除后的典型症状之一。此后的两年里，我一直钻在图书馆里，直到成为了这方面的专家。

这时候，我遇到了一位同样切除子宫的女性，她只有二十八岁，切除术后，也是感觉非常不好。她对我说，医生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这一切?他们只说术后会更好，但真实的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还说，在事先，我也问过一位同样做过这种手术的女友，我问她，是会比以前更好吗?她说，是的，是这样的。当我做完了手术，感觉很不好的时候，我再次问她，她说，她的感觉也很不好。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在事先告诉我实话呢?她说，她不愿说实话。她不愿独自遭受痛苦，她希望有更多的人和她一样的遭遇。

在女人被切除子宫和卵巢之后，改变的不但是性，还有人性。我还见过一个女孩子，只有十八岁，可以说是个儿童，也被切除了子宫。她热泪盈眶地说，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一切?她的母亲也曾做过子宫切除，但她的母亲也告诉她，做过之后会更好。在手术之后，她对母亲说，为什么连你也不告诉我真相?母亲说，没有人敢说我没有性别了，说我丧失性了。就算我是你的母亲，这也是难以启齿的事情。这是隐私，你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介入治疗

做一个完整女人

2003年，香港著名女艺人梅艳芳罹患宫颈癌，去世时年仅40岁。两年前她就查出宫颈癌，主治的医师劝她切除部分子宫，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结婚生子，始终不肯接受医生的开刀建议，一直坚持保守治疗。

宫颈癌是女性恶性肿瘤中最多见的，梅艳芳拒绝手术，想做个“完整的女人”的愿望，也是千千万万女性基本的诉求。

如今微创介入治疗，可以让广大女性梦想成真。中晚期宫颈癌患者，介入治疗可以大大延长生命；子宫肌瘤作为女性最常见的良性肿瘤，采用介入治疗能取得良好疗效，美国国务卿赖斯得了子宫肌瘤就是用微创技术治疗好的；产后出血是分娩期严重的并发症，是我国孕产妇死亡的首要原因，内科保守治疗无效时，不得不以切除子宫为代价挽救生命，

但微创的介入治疗不仅成功地挽救患者生命，也能保住子宫，保留生育能力，做一个完整女人，而不必承受切除子宫对身心的创伤。

子宫肌瘤

子宫肌瘤，是女性生殖系统最常见的良性肿瘤之一，20 岁以下的小姑娘不太常见，一般见于 30～50 岁的女性，以育龄期最为多见，发生率在 20%～25% 左右。

主要有子宫平滑肌细胞增生而形成，长多发、大小不一，肌瘤周围有一层结缔组织。可分为3中类型：黏膜下肌瘤、肌壁间肌瘤及浆膜下肌瘤。常常伴有子宫内膜的增生。

大部分子宫肌瘤没有什么明显症状，自然也不会引起重视。但你要是以为「肌瘤小小，能奈我何」，可就太天真了。

子宫肌瘤的临床表现

子宫肌瘤常见的临床表现为经量增多、经期延长导致的贫血；腹痛、腰酸、下腹坠胀，部分患者伴有痛经；白带增多；邻近器官的压迫症状，如大小便异常；造成不孕或流产。无症状者可占50%。症状的出现与肌瘤部位、大小、生长速度及有无变性有关。妇科双合诊一般可清楚摸出子宫肌瘤轮廓。

1. 让你如厕不给力

约 20% 的子宫肌瘤是「浆膜下肌瘤」，长在子宫最外面的浆膜上。

这种瘤子就像「违章建筑」，常常会给邻居们带来麻烦：

比如压着前方的膀胱兄，引起尿频尿急；

欺压侧边的输尿管同学，导致尿不出，憋在肾里形成积水；

再靠到后方的肠道上去歇息一下，您就该抱怨便秘了；

万一它哪天一兴奋，来个 360° 转体，形成了扭转，您就会感受到肚子里一种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赶快去医院拆了这违章房屋吧。

2. 让你「血崩」

约 60%～70% 的子宫肌瘤是「肌壁间肌瘤」，被子宫肌层包裹着。

约 10%～15% 的子宫肌瘤是「粘膜下肌瘤」，长在子宫的粘膜层，位置上更靠向宫腔。

这两种瘤子如果可劲儿猛长，常常带来「血崩」的问题：

瘤子体积变大后，宫腔面积也会增大，影响到子宫收缩，导致止血不易，出现不规则阴道出血；

增大的瘤体，也会压迫其周围的静脉，使子宫的血管扩张充血，引起月经增多、月经期延长、月经过于频繁。

子宫肌瘤的检查方式

B超检查（尤其阴道超声）诊断子宫肌瘤的准确率可达93.1%，根据超声回声的情况却别肌瘤是否变性或有无良恶性。CT和MRI检查对于B超诊断困难的子宫肌瘤患者具有一定价值。两者均可以准确地显示肌瘤的大小、位置、变性、坏死、钙化及其与周围组织的关系，从而做出正确地诊断。

子宫肌瘤介入治疗的适应证

子宫肌瘤引起明显相关症状，如经期过长、量大、痛经、出现直肠、膀胱压迫症状、明显腹部包块、造成不孕或流产以及发现肿瘤后造成明显的心理症状者，若无血管内栓塞治疗的禁忌证，均适合介入治疗。

妊娠期、严重的盆腔和宫腔感染者不宜选择栓塞治疗；大部分位于肌壁外的浆膜型肌瘤，由于栓塞后肌瘤坏死脱落之腹腔，需手术取出，不宜栓塞治疗。

1. 考虑观察、保守治疗的情况

个头不大：一般说来，如果平时没啥感觉，是体检才偶然发现发现了子宫肌瘤，而且体积不大（＜ 5 cm），可以继续观察，特别是接近绝经期的患者，可以考虑不予处理，因为绝经后，激素分泌自然会降低，无风当然浪不起来啦。

孕期或产后：子宫肌瘤有一种病变叫「红色样变」，常常发生在妊娠或产褥期，会引起剧烈腹痛、恶心、呕吐、发热等，肌瘤也会迅速增大。因为时间特殊，一般都是先采取保守治疗。但这也提醒了备孕的女同胞，如果发现了子宫肌瘤，而且个头不小，数目不少，还是尽快移步医院咨询，孕前就积极处理。

2. 考虑积极手术的情况

下面要说的，都是可能需要手术的情况。如果医生也建议手术，不要因为害怕之类的，一直保守，一直延误，最后处理起来可能就棘手了。

有恶变的可能：虽然子宫肌瘤性本善，但也会变，毕竟这里面还是有个「瘤」字。子宫肌瘤有一种肉瘤样变，发病率虽然只有 0.4%～0.8%，但这时的肌瘤已经完全丧失了本性，如烂鱼肉般，需要严肃对待。另外，要额外警惕子宫肌瘤短期内迅速增大，特别是绝经后还一个劲儿长的。

影响正常生活：

引起尿频尿急、尿潴留、便秘、下腹疼痛等不适；

月经量过多，经药物治疗无效，贫血没有改善；

位置特殊的子宫肌瘤，比如子宫黏膜下肌瘤，无论大小都应积极处理，子宫浆膜下肌瘤扭转导致急性腹痛、宫颈肌瘤也不能掉以轻心；

子宫体已经被撑得比怀孕 10 周还大，或者单个肌瘤 ＞ 5 cm；

排除其他可能性，确定子宫肌瘤是引起不孕的原因。

子宫肌瘤的治疗方式

子宫切除是最有效的治疗症状性子宫肌瘤的方法，但对于想保留子宫、提高生育能力的女性而言，子宫动脉栓塞术是最好的选择。

子宫肌瘤的介入治疗主要是经股动脉穿刺置入导管，经超选择性子宫动脉插管，选择性栓塞供应子宫肌瘤的子宫动脉或卵巢动脉，使肌瘤因缺血而坏死脱落。不开刀、出血少、操作简单，能够保留生育功能是它主要优点。